沙灘

走在沙灘上
留下一行腳印

漲潮了
海水漫過沙灘
抹走了那行腳印

回頭望
看著來時路
發現身後一片平靜
什麼也沒有留下

就像走完一段人生之後
回身一望
已不再留念曾經有過的
傷痛與快樂
失落與獲得
也記不得每一個歡笑的白天和哭泣的黑夜

現實彷彿夢境
一切終會過去

再痛苦不堪或快樂無比的經驗
都會成為被海水淹沒的腳印

於是豁然開朗了
沒有什麼值得緊抓不放
也沒有什麼可以念茲在茲

於是忽然明白了
人生是什麼呢?
人生不過是獨自走過沙灘